一声一声,活色生香。
程丹若逐渐入神,方才受惊缩回的心绪再度冒头。
情啊,爱啊,欲啊。
再森严的礼教,再苛刻的防守,也压不住人�6�8内心的渴望。
她�6�8在这个世界压抑得�6�8太久,仅在这一刻,借着交缠的一对野鸳鸯,悄悄找回了人�6�8的本性,唇角控制不住地扬起,莫名愉悦。
谢玄英握紧负在身后的手。
他�6�8比程丹若自觉多了,背朝亭子,非礼勿视,只看着她�6�8的侧脸,谁想她�6�8一点都没有转身的意�6�8思,仍然一动�6�8不动�6�8。
接着,响动�6�8愈发激烈,她�6�8却微微笑了。
谢玄英好奇又窘迫,忍不住扫过余光,一眼便全身绷紧,仓皇地收回视线。
她�6�8似有所觉,侧脸看来。
四目相对,各有心思。
谢玄英身体僵硬,很想做点什么,但石碑本就不大,还残破不堪,略微动�6�8弹就可�6�8能遮不住,不敢乱动�6�8。
但他�6�8又非常不自在,总觉得�6�8哪里怪怪的。
这并非错觉。
程丹若才看一出成人�6�8剧场,思想尚未回归纯洁。瞧他�6�8的时候,难免带了点奇怪的打量。
平时的谢玄英,集万种光环於一身,好似莲花可�6�8远观而不可�6�8亵玩。她�6�8欣赏他�6�8的美貌,将其与�6�8明月晚霞同�6�8列,望而生慰。
然则此时,深夜竹林,呼吸相闻,再像神仙的人�6�8也要下凡了。
今朝是六月二十,已�6�8入初伏,照习俗换作纱衣。
谢玄英白天穿的纱袍是妆花纱的,肩膀、前胸、后背都有织金妆花的纹样,但夜间行走避人�6�8耳目,特意�6�8换成四合如意�6�8云纹的暗花纱。
这种料子乍看是素面,但在光下能看见经纬交错的纹样,非常美。
不过,最重要的是,纱很薄,假若放到�6�8阳光下,光线能轻易照出纹样的形状,能透肌肤。
月光照亮一角,好巧不巧,是在他�6�8的肩颈。
圆领袍不似道袍,没有白色的护领,底下就是肤色。
程丹若之�6�8前满腹心事,没有多留意�6�8细节,如今近距离地看,能看到�6�8他�6�8宽敞纱袍下的轮廓。
若隐若现的暧昧,永不过时。
她�6�8艰难地控制目光,决定继续看苦命鸳鸯。
而谢玄英已�6�8经宣告放弃。他�6�8今年虚岁十八,实岁也满十七,正是最血气方刚的年纪,她�6�8能看他�6�8,他�6�8当然也看见了她�6�8。
不能失态。他�6�8暗吸口气,赶紧抬手环过她�6�8的脑袋,掌心捂住她�6�8的双眼。
程丹若:“?”
他�6�8俯身靠近,在她�6�8耳边低声说:“不许看了。”
她�6�8:“……”刚才看的又不是亭子里的午夜剧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