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呀。”柳氏笑了，故作无奈地摇摇头，对昌平侯夫人说，“月初才在�6�8你家�6�8听了《浣纱记》，还以�6�8为你爱听老戏呢。也罢，主随客便，将戏本子拿来，你点一折。”

又同�6�8众人说，“你们别�6�8说我厚此薄彼，她若不能点得让大家�6�8满意，咱们罚她三�6�8杯酒。”

“好极。”宁顺侯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，拍手称道。

昌平侯夫人不动声色，将折子递给一旁的�6�8安国�6�8公夫人，笑道：“您年岁最长，请您点吧。”

安国�6�8公夫人有意和�6�8稀泥，接过来，随便点了一出：“我年纪大了，新戏费神，就《邯郸记》吧。”

廊下伺候的�6�8婆子，赶忙叫人去�6�8通知戏班换戏，台上略微乱了片刻，这才重新唱了起来。

程丹若眼�6�8看爱听的�6�8戏没了，干脆起身，执壶为长辈添酒。又拦住端酒的�6�8丫鬟，检查女孩子们喝的�6�8果酒，摸过温度，确认是热的�6�8才让端过去�6�8。

外头开始下雪了。

她走到屋外，见水阁旁边的�6�8侧廊里站满了人，都是等主子传唤的�6�8丫头婆子，里面地方小，这么多桌摆开来，实在�6�8站不下伺候的�6�8人了。

虽说能靠窗户上，借一点地炕的�6�8暖气，可冷风一吹，仍旧人人发抖。

“夫人？”玛瑙迎上来，把手炉塞给她。

程丹若说：“你拿着�6�8吧，我用不着�6�8，别�6�8冻着�6�8了。”又问，“她们有热茶没有？”

玛瑙说：“夫人糊涂了，在�6�8这里伺候，怎么能喝茶？点心倒是有的�6�8。”

程丹若拍拍额角：“我说了傻话，那炭盆呢？”

玛瑙笑了：“夫人心慈，可要我去�6�8借一个？”

“去�6�8咱们院里拿吧。”今日的�6�8饮食炭火，都是莫大奶奶操持的�6�8，明�6�8着�6�8叫人借，难免有挑刺的�6�8嫌疑，“别�6�8惊动人。”

玛瑙应下，推她回去�6�8：“外头风大，您快进去�6�8吧。”

程丹若点点头，转身进屋。

暖气迎面。

戏又换了一折。

她坐下，尝了一口鸭糊涂。

肥鸭拆去�6�8骨头，与汤、山药一起熬煮，似羹非羹，是一团糊状，容易入口，鲜美温热，顿时驱散雪天的�6�8寒意。

贵妇人们也三�6�8三�6�8两两地交谈着�6�8，语笑嫣嫣，其乐融融。

不多时，桃娘自楼上下来，问道：“这戏怪闷的�6�8，可有冰床可坐？听说京城冬天都有这个。”

柳氏笑道：“湖上都是莲花，今儿倒是不能，不如你们玩冰箸去�6�8？”

一面说，一面叫丫鬟呈上准备好的�6�8小铜锤，供她们敲冰。这也是古代冬天的�6�8一个玩趣，将屋檐下的�6�8冰棱敲下来，於掌中赏玩，名为“玩冰箸”，也有将其插入冰瓶作清供的�6�8。

桃娘不大满意，却也无法，勉强应了。

其他女孩也已吃过，不耐烦枯坐，纷纷响应，说要去�6�8院子里看雪雕。

莫大奶奶放下筷子起身，同�6�8谢芸娘、谢芷娘一道，带小姑娘们游园子去�6�8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