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巳春游,怎么不见你�6�8?”段太太闲话家�6�8常,“大好的天气,正该出来走走。”
程丹若不动声色:“前两日有些咳嗽,养了几日才好。”
段太太问:“噢?着凉了?”
“京城较江南干燥,今年又是风沙,又是柳絮的,喉肺易不适。”她说,“我怕难受,躲了两日。”
段太太顺着往下接:“这倒是,二月里我出了趟门,回来咳嗽了好几日。”
程丹若关切道:“可要紧?”
“无�6�8碍,多亏你�6�8做的面罩。”段太太笑道,“我家�6�8老爷说比面纱好使,捂得牢还便利,不怕沙子钻进来。”
她道:“过奖了,不过略尽绵薄之力。”
段太太笑道:“你�6�8可别妄自菲薄,我可是听说了,去年才你�6�8提过新药,今年都传开了。”
“不敢当,只是春日病气易感,我自留着也�6�8无�6�8大用,便卖了。”程丹若眺望着远处纸鸢的百姓,笑道,“大家�6�8用着上就好。”
段太太讶然道:“这么好的药,就这么卖了?”
程丹若瞧她,知道她的意思。
安民堂就有胶丸卖,段太太专门找她,无�6�8非是觉得她留了一手,不信外头的,认为她自留的更好。
“这药做来简单,无�6�8非是捣碎了蒸取,同花露是一样�6�8的。”程丹若解释,“我留着自用,能治几人,传开来才好。”
又道,“我托三郎把方子递到太医院去了,他�6�8们若能改良,造福百姓,将来也�6�8能惠及自家�6�8人,不是更好?”
段太太顿了顿,口吻多了些许真�6�8意:“你�6�8心地纯善,怨不得宫里都夸你�6�8好,千方百计托人向你�6�8讨药呢。”
消息真�6�8灵通,不愧是锦衣卫。
程丹若腹诽着,却一脸谦逊:“不敢当,做大夫的,总是想着悬壶济世,您别笑话我就好。”
说着,接过玛瑙捧着的木匣,“去年贺冬,多亏您替我说话,我没什么好感谢您的,这是我自己做的药,虽与外头是一样�6�8的,却是我的一番心意。”
段太太道:“你�6�8也�6�8太客气了。”
“您别嫌弃。”程丹若诚恳道,“不值几个钱。”
段太太这才接过,又亲切地握着她的手:“难为你�6�8有心,此番算是承你�6�8的情�6�8了。”
程丹若说:“您要这么说,我可就难为情�6�8了。段都督时�6�8常照拂三郎,这又不是专程做的,不过是我人笨嘴拙,做不来插花香丸,只好弄些药罢了。”
“寻常走动,何必谈人情�6�8呢?”
段太太仔细打量程丹若的面色,见她眼神真�6�8挚,不似作假,才道:“你�6�8若说自己是笨,可就没有巧的了。”
心底再斟酌一番,觉得谢玄英暂时�6�8不需要自家�6�8人情�6�8,且病没有治好,亦算不得什么恩情�6�8,笑意更真�6�8切慈和。
“好好,那我就收下了。”
程丹若微微一笑,没忘记医嘱:“这药不易保存,须及时�6�8服用,且只能杀肺虫,不能调理,最好请大夫看过,斟酌用法。”
段太太记下,又同她说了些蟠桃宫的趣事,介绍她求了符,这才作别分开。
碧空云淡,柳条万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