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�6�8,他是没什么不顺心的了�6�8。
程夫人大方慷慨,对他的一应供应皆如家人,又客气尊重,从不颐指气使,他说的话,她都能听�6�8透。
姜元文最烦和蠢人讲理,这无疑让他十分愉快。
而随着十月将近,天气渐渐寒冷,他换上了�6�8夹衣和毛线袜,也愈发期待左钰的到�6�8来。
左等右等,直到�6�8十月中旬,才等到�6�8流放而来的大舅子。
乍一见,姜元文便大惊失色:“子圭兄?你�6�8怎么成了�6�8这样?”
和他这个大腹便便的才子不同,左钰面容端正,一表人才,看外�6�8貌就知道�6�8必定饱读诗书——礼部员外�6�8郎的官职不高,但却时常出席敕封的场合,仪容更是不可�6�8能差到�6�8哪儿去�6�8。
但如今,左钰形销骨立,胡髭茂盛,若非脊梁挺直,简直像是被严刑拷打过。
“是光灿啊。”左钰声音沙哑,“我无事,不过水土不服罢了�6�8。”
姜元文暗叹一声,给两个押送的官兵塞了�6�8银子:“既已到�6�8贵州,两位官爷也好回去�6�8交差了�6�8。”
千里迢迢送犯人,官兵图的就是这点油水,掂掂分量,还�6�8想再说什么,旁边的林桂已经上前,笑道�6�8:“一路辛苦,人我们带走了�6�8。”
官兵见他身穿绸衣,误以为�6�8有�6�8油水,板起脸道�6�8:“带走?这是朝廷钦犯!你�6�8们想把他带哪儿去�6�8?”
“贵州如今所有�6�8的犯人,不是在修路就是在修城墙。”林桂笑道�6�8,“这位左大爷手无缚鸡之力,也有�6�8他该干的活儿。”
说罢,微微一顿,面容严肃起来,“这是谢巡抚的命令,尔等莫非要抗命?”
姜元文忙介绍:“这是谢巡抚府上的管事。”
一听�6�8谢玄英的名字,押送的官兵立马就老实了�6�8,陪笑道�6�8:“不知是谢巡抚府上的人,得罪、得罪。”
林桂也不和他们计较,仍然和颜悦色:“你�6�8们一路风尘,也辛苦了�6�8,我已备下酒水,二位且休整一夜再复命不冲。”
能有�6�8酒菜吃,自然再好不过,两个官兵交付枷锁钥匙,爽快走人。
姜元文要给左钰解枷,他却拒绝了�6�8:“戴罪之身,不敢卸枷。”
“子圭兄,”姜元文劝解,“人心自有�6�8法度,何须外�6�8物束身?”
左钰却道�6�8:“枷具在身本�6�8是警示世�6�8人,光灿,你�6�8不必再劝了�6�8。”
姜元文拗不过他,不怎么抱希望地问:“你�6�8奔波多�6�8日,还�6�8是先上马车……”
话未说完,左钰又一口拒绝了�6�8。
姜元文无可�6�8奈何,只能陪他两条腿走路,顺便说些家事:“我已经去�6�8信钗娘,让她上京陪大嫂,子圭兄可�6�8以放心。”
左钰被流放,属於得罪了�6�8皇帝,并非犯下大罪,未曾牵连家眷,他夫人还�6�8好好待在京城,侍奉岳母,照顾两个孩子。倘若有�6�8机会,也会请左钰的好友帮忙,争取早日让丈夫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