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英一怔，侧头打�6�8量她。

没错，不是幻觉，这两�6�8日，她以肉眼可见的�6�8程度舒缓了。细长�6�8的�6�8眉毛不再似有若无地蹙紧，而是平坦地舒展，脸颊的�6�8肌肉不再紧绷，柔软丰盈地展开，看着也不似过去消瘦，反而有了少女时的�6�8轮廓。

他心头涩然，情不自禁地抚住她的�6�8脸：“你该和�6�8我说的�6�8。”

“和�6�8你说又�6�8有什么用，多一个人胡思乱想吗？”程丹若道，“再说了，陛下待你恩重如�6�8山，你这样疑心，岂不叫他心寒？”

谢玄英欲言又�6�8止。

他回�6�8想起皇帝最后几个月的�6�8举止，不自然地调整了下坐姿。

不得不承认，那段时间里，他总有一些�6�8微妙的�6�8烦躁，唯恐皇帝强留她，非要将她夺走。虽然理智知道都是胡思乱想，可就是控制不住。

他害怕帝王昏聩，夺走自己�6�8最重要的�6�8东西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无事。”谢玄英掩饰，人都死了，又�6�8何必败坏帝王英明，“以后要和�6�8我说，我能明白的�6�8。”

以后？

她可不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�6�8事。

程丹若想着，口头应下：“好好。”怕他看出敷衍，话锋一转，半真半假道，“其�6�8实，我很感激陛下。”

假如�6�8皇帝不是皇帝，只是普通的�6�8领导，临终前这样看好她，委以重任，她心里很难不感恩。

——可惜没有如�6�8果，祝棫正是一位掌握生�6�8杀大权的�6�8封建君主。

故而掠过前提，只说后半段。

“他给了我这样的�6�8机会，我一定不会辜负他的�6�8期望，你也是。陛下栽培了你，为你挡风遮雨二十�6�8年，现在，轮到你为他的�6�8儿子遮荫了。”

程丹若看着他，“自古以来，幼主登基的�6�8事屡见不鲜，人家能做到的�6�8，你难道不能吗？”

他立马支棱：“我虽才具不如�6�8诸葛武侯，一人定蜀汉，至少忠心不让，绝不妨害幼主。”
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程丹若顺毛捋他。

她并不妄想此时就提出虚君之治，内阁能不能真正制衡皇权，实现君主立宪，光靠嘴说是没有用的�6�8。

十�6�8年之后，谢玄英就该习惯没有皇帝的�6�8日子了。祝灥如�6�8果能平安长�6�8大，也能看得出是什么苗子。

届时，他们该何去何从，再议不冲。

“没什么好担心的�6�8。”她口气笃定，“无论发生�6�8什么，至少还有我。”

太阳短暂地消失了，但在冰天雪地的�6�8黑夜中，还有明月高悬。

谢玄英看着她，复见光明：“真的�6�8？”

“嗯。”

他心里说不出的�6�8柔软与熨帖，却不知该作何言语，只能将她搂入怀中，用力收紧臂膀，感受她埋首在胸口的�6�8踏实感。

“若若。”谢玄英的�6�8嘴唇贴住她的�6�8耳廓，“陛下走了，我不会伤怀太久，但你不能离开我。”

她还没反应过来，就听他问：“等我死了你再走，行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