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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的巧合,完美的建立在她压根不知道夜朗会来的事实上——

所以压根不存在所谓做戏。

站在阴影处,夜朗无声地勾了勾唇,只是当然不是在笑,他的目光无法避免地又回到了不远处那两人牵着的手上——

手中拎着的药袋子因为他无声的收紧发出轻微的声响:仿佛是外面的风雪也在嘲笑他,凡事总是比别人慢一步,做出看似错误的操作后再想着补救好像也总是於事无补。

良久,是夜朗自己接上了刚才苟安的提问,打破了僵局:“没事,来送药。”

他依旧话很少,嗓音带着沙哑,那张白皙的脸似乎在窗外白雪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,弯腰放下了手中的药袋。

“比药房的见效快一些。”

他停顿了下。

“下午的事,抱歉。”

无论是撞到她,或者算计她。

苟安笑了笑:“发现没,最近你好像总是在忙着道歉……以前在我家做保镖时有那么有礼貌就好了。”

夜朗盯着她的笑脸,却想让她别笑了,他们并不是能够谈笑风生的关系。

但是,很可惜,最终他一个字都没说出来。

此时,站在苟安身后的贺津行打了个呵欠,这时候懒洋洋地往墙上一靠,原本被苟安握着的大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。

懒洋洋地搓了搓她的手腕,大拇指压着她的动脉,好像在细品她的脉搏——

平稳。

是平稳的心跳。

“聊完了吗?”他问,“我好困。”

苟安回头看了他一眼,就被他拖进了怀里,男人低下头摸了摸她的头发,耐心地提醒:“密码。”

普通客房是密码锁,不需要刷卡。

苟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早就习惯了男人习惯用的古龙水的前调、中调以及现在能闻到的混着酒精气味的后调——

低调的,像是下雨天来临之前的阴沉且厚重的云层。

在他怀里,她挑起眉:“着急?”

“嗯,”贺津行嗤笑一声,“正式要办,谁不着急?”

打电话给管家让他送房卡来,真的是正事没错。

贺津行的表情过於戏谑,以至於半秒后反应过来这人怕不是在玩什么文字游戏,苟安下意识回过头看了眼走廊里唯一的听众:发现哪怕是淡定如夜朗此时面色也僵硬了下。

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歪了。

她猜的倒是一点儿错都没有,夜朗确实想歪。

并且瞬间像是被人拿着一根针,打开胸膛,对着心脏狠狠地扎了下去。

但是他却没说什么,放下药就礼貌道别了,他从来的时候走廊另一个方向走,他知道身后两人大概在目送他,这让他不由地背脊僵硬。却又挺得更直……

他身上还穿着上午那套正装,只是那么冷的天连外套都不翼而飞,只是一件衬衫,走的时候他还捞起了衬衫的袖子,因为不这样做一下分心的话,他找不出别的动作来缓解自己崩成一条线、随时可能会断掉的情绪。